土中碧

闲忙并进,一通瞎诌。
有会意者,来也!来也!

月落

    水下了天,月行在河里,影影绰绰不清。

    我在桥头,直盯着粼粼波光,影子碎碎的,割成一块一块的灿金。不该是这种颜色,它该写点翠或者抹点朱砂再晕开,或嵌些深深浅浅的暗。寒气入袂,没事人也不盯这月,闲愁是闲下来的愁,思维疲累奔波,不断充放电以迎线代,是以我回到现实。

    我抬头 ,天色微微发红,是月到得早了,没等到漆黑作陪衬。​河畔尽是柳,一点不依依惜别,反是在昏暗里怪枝嶙峋,望之生怖。不愿久留,校里人都散了,只剩硕大操场夜跑的人群,在汗流浃背里面目不清,我只记得一个红背心总是在拐角处超过我,约莫速度差很平均。图书馆当然是通亮着的,24小时都有微光,谁也不吸引彼此,但笔下总澄澈,是眼里飞射出灼灼的光,有些已学至忘我。我一个似乎的局外人,冷冷看构造宏达的图书馆,却想着哪儿自习不是自习,草稿是打在纸上或压扁的牛奶盒上有什么分别,不过想来有许多同胞是打在手背上的,还有社团招新的宣传单也可一用。

    于是,我便成了闲人,漫步在有边的校园里,​回忆古人的月,嚼一嚼又吐出来。几只猫懒懒趴着,一天到晚都趴着,冲着过往路人喵喵,吃得很饱,滚得很圆润。夜色里,它们也自得地懒摊着,毕竟不奢求它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,知道了幸好它们不吃月饼,否则我严重怀疑学校自卖月饼的去向。

   尽职尽责地打了个汇报电话,母亲秒接,那头炒极了,是麻将声。开启闲聊,也是一些有的没的,我挂了电话,发现自己竟是乡音,路上絮絮说着的,都是南腔北调。无聊,想自习,但是不想思考,于是体验演算的快感,沉浸在机械的重复式劳动中,其实确实不需要人来算。天已转黑,一片凄茫,月的柔光穿透出皎洁,不婉丽,有英气。我痴痴地看它,确实很好看,但也就此为止了。那些猫儿确实扯得我心里一动,但也就云吸猫,校猫们也当“增强现实”来杜绝诱惑了,可见我非是真正的爱猫人士,只是一个蚕食猫儿的人。

     我最喜高中几叠几叠破烂的草稿纸,每次考试后都腆着脸皮找监考老师乞讨,过着富有的生活。现在已沦落到无纸可用的境地,每日不忍对上好的草稿纸下手,它俨然有笔记纸​的品质,我这类穷人无法心安理得地使用一个背面看不见正面的稿纸,它太好了。

  没有月饼,它精美得使人富态,口舌之欲加上肠道内的厚壁菌易使千千万万个我横向拔长。​我又想读诗了,就是我比较孤陋寡闻,生僻的一向记不住,和人飞花令迸出过“白毛浮绿水”,毕竟谁也不跟《春江花月夜》比“月”,由浅入深气死对手。我和有真正闲愁的,以及没有资本闲愁的忙愁人士,大概满足一个共同点,都是一个人。要这样想来,一个完整的人,也不是上下或左右分开的半个,至少是活的。何必呢?念着多个粘在一起的人,万一是502得多痛啊。

    月在河里,浮在面上,摆动身姿,有点像高中老师说把圆盘割成一圈圈圆再累加的例子,生动形象,虽然不解释也能懂。寝室里安静地只有打游戏的声音,我总疑心打游戏与写代码的人眼里的神情一模一样,只是外不外放的区别。爬到入眠的地方,拉上床帘,本来想点个星星,但是接口形状过于神奇,便顶上只挂着一条不能通电的假星星​,还囿于我有限的打结技术,把我的挂钩卡在那里。我入眠了,什么梦也没,当然理论上是我无法回想起来,它是客观存在过的。

   在我做梦或者不做梦的时间段里,月就落了,落在哪里,不在我心里。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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